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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想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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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江月见沈从墨转开了头,她也像是被熏染了那离愁了一般,她转过了身,看向那一根柱子。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永宁,如果说自己以前是和这样的人是朋友的话,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样的一个性子,要是同这个人一样的性子,千江月觉得这才是一种可怕的事情,果然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的选择是没有半点的错误的。

    “虽然我是不知道我以前和你是怎么样的关系,但是从今往后,大约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有一句话我倒是要奉劝你的,别总是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便是有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这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勉强是最不好的事情。”千江月伸出了手,拍了拍永宁的脸颊,“不过你倒是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感触,我原本以为我已经算是任性的了,但是对比你之后,我觉得,我大约还是离任性有一些的距离的。”

    千江月想着,若是以后凤血歌再说她任性一类的话,她就让他去瞧瞧那北雍的郡主,对比看看到底是谁最是任性的,这凡事没有对比,自然是不能轻易地得出这样的一个结果来的,到时候她倒是想看看,凤血歌是要怎么说的。

    百里流觞在浮图塔的废墟呆了许久,到底是有多久,他自己也是已经说不上来的了。半年的时间让很多的事情都已经改变了,但是对于这浮图塔的废墟来说,似乎这样的时间还不算是太长的,至少不够它有其他的改变。每一块石头的位子都是没有半点的改变的,想来也是的,想要这些个石头改变,风化,直至消失不见的话,大约还需要很长一段的时间,或者到他闭上眼的那一瞬间,他可能都不会看到有那样的画面出现。

    他实在是不能遗忘,自从那一天开始,他的时间就已经是彻底地停驻了,只要他闭上眼,就能够会想到宋珩那一双近乎是绝望的眼,还有那决绝的身影。

    他什么都做不成,所有的一切,什么忠孝礼义一类的,根本就是一种讽刺,甚至到现在,他根本还不知道宋珩到底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了的。在他以为她已经死了的时候,可偏偏就是有人瞧见了活生生的他,在他以为她还活着的,想要来寻找她的时候,却是半点她的影踪也没有发现。

    到现在,百里流觞也已经开始怀疑了,这一些是不是三哥主导的一个想要让他以为宋珩还在想要让他振作起来的骗局?还是他饮酒太多,造成了自己脑海之中的一些个幻想,其实根本就是没有这样的一件事情的,只不过就是因为他想的太多太久,所以这才会有那样的幻觉出现的。

    破军剑孤零零地矗立在这一堆的废墟之中,只要走过来的第一眼就能够看到它的身影,果然是一柄名剑,在风吹雨打之下竟然是半点铁锈也是不生的,只是那没有了以往的那些个光泽,暗沉无比,就像是在等着某个人的出现一般。

    只是那个人,会出现么?!

    百里流觞不知道,也完全揣测不出来。

    他一夜未眠,却是半点的睡意也是没有的,他一点都不觉得困,他不知道自己是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去的,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自己是愿意这样一直等下去的,等着那个人的出现,等着破军剑的主人,是半年前的那一个,而不是以后可能会出现的那一个。

    有远远的呼声传来,百里流觞含含糊糊地也是听到了的,原本他以为是无双城之中早起的摊贩的声音,但是后来听得细了,这才听到那并不是什么摊贩的声音,而是永宁的喊声,

    那喊声越来越是凄厉了起来,百里流觞猜想,大约是永宁遇上了什么事情了,要不然的话,她是怎么可能会用那么急促而又紧张的呼声再呼喊着他呢。

    永宁同自己一路来,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的,且百里流觞觉得自己是兄长,又应承了王叔会是好好照顾好永宁的,自然是不能让她落入到了贼人的手中受了点伤害的,不然等到回了北雍之后,他又是怎么能够向宁王叔交代的呢。

    百里流觞听着那样焦急的呼喊,他提气掠了过去,心中满是思虑。

    很快地百里流觞就是已经到了事发地点,果不其然是瞧见了永宁,她像是被点了Xue,而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却是背对着他面对着永宁而站的,沈从墨站在一旁,撇过了头,一动也是不动的,也像是受制于人一般。

    永宁的眼神之中满满都是惊慌,百里流觞想,大约是眼前这个女子是对着他们两个人做了点什么的,否则这永宁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惊慌,且是那般急切地朝着他求助。

    “住手!”

    百里流觞毫不犹豫地挥出了一掌,正好是击打在那个穿着红衣女子的肩头,百里流觞是从来都不打女人的,但是这伤害自己亲人朋友的女子自然是除外的,永宁是他的亲人,而沈从墨,虽然他对自己心中有着浓浓的怨恨,但是百里流觞从未怨怼过沈从墨,他说的对,当初是他一意孤行非要来了无双城,如果不是他的缘故,现在的宋珩大约还是在金陵城之中好端端地当着她那定远侯府上的小姐,还是活得好好的,而宋珩的母亲也不会这般的哀伤,整日地哭泣着,连人都分不清楚,也不会病倒。

    百里流觞对于沈从墨的心中满是愧疚,曾经,他们也可以算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虽然那些个情谊现在已经是不在了,但是他的心中还是记着的,自然地他怎么能够容许会是有人伤了他呢。